昨天半夜忽然想起你
忍不住淚流如注
於是我決定起身
提筆寫下這些文字
是一種抒發吧
一直以來都習慣這樣做的
對著虛空的回憶
獨自喊話
說緣分將盡有點悲傷
可是我真的覺得
一切就快走到了盡頭
過了那麼久
你仍舊是那個唯一
唯一能讓我毫不猶豫地
點開聊天視窗
然後輸入一串文字
想也不想地按下Enter
87.你在嗎?
有多久沒再喊著這樣的開場白
或者在你毫無回應時
自顧自地罵著
王八蛋你跑去哪了!
在別人面前我總是傾聽者
然而到了你的身邊
我卻可以成為述說者
那感覺很不一樣
在某方面看來甚至具有重大的意義
可惜你不懂
不懂在其他人面前
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的那個我
不懂不需花費太多力氣
就能在你面前暢所欲言的那種歡快
你懂嗎?
從來就沒人能這樣做到
我不必努力尋找話題
只為避免尷尬
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時候
我總是能有說不完的話語
已經好久了
不再習慣叨叨絮絮
習慣對你述說任何大小事的我
彷彿也不在了
那些想分享的事情
最後有一大半都吞入腹中
快樂或憤怒的
至於另外一小部分
也許就在喃喃自語中說清了
我想大概就是悲傷的
是啊.一如我現在正做著的
我總習慣以這樣的方式
抒發我的傷悲
因為你不在這了
一如無人能夠聽我講述
即將失去你的哀愁
其他的自然也無人能分享
最後也許就這樣忘掉了
甚至忘了能與你滔滔不絕的能力
我說我很恐慌很害怕很擔憂
我總是一直說一直說
每每想讓你理解
卻不知道你究竟理解了沒
一直以來
總是反覆說著同樣的話語
敘述著相同的感受
因為我不曉得
你是否真的接收到了
我以為多說幾次
你可能就會明白吧
明白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我以為.
也並非我在感嘆時代變遷
可是你真的不再出現
即時通上線的好友名單
你不再出現
當FB開始盛行
你也逐漸轉移了陣地
最終捨棄了那裡
儘管每天都能看見你的名字
出現在聊天室當中
可是我卻覺得這種改變
將我們隔得好遠好遠
直到最近的半年
在這裡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覺得即時通
彷彿成了埋葬我們回憶的地方
.
從去年開始
我們的交集就已經明顯減少
直到今年更是寥寥無幾
雖然早就知道總有一天
我們都不會再是十六七歲的我們
不會再日日夜夜
聊著彷彿講不完的話題
可是到了這個時刻
想起這件事
悲傷卻不停湧出
我曾經舉例
如果等到我六十歲
還在跟你嚷著亞綸好帥
那一定很好笑吧
可惜的是
就連不滿二十歲的我
也都無法再和你說著永生好棒了.
還記得上一年的暑假
我認識了別的朋友
有那麼幾天
我和他聊即時聊得很開心
那時候我曾經想過
倘若一直這樣進行下去
我和他是否
也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老實說我真的期待過
只是心中卻飄起一絲悵然
我從來沒想過要讓別人取代你的存在
雖然到了最後
那個人並沒有那個能耐
他與你不同
他無法讓我說出任何事情
除了你
再也沒有人有這個能耐.
只是現在
你早已離我遠去
幾個月來講不到半句話的虛空
深刻地侵蝕了我的信心
我們不可能成為永遠的朋友
現實彷彿如此對我宣告
真的不可能了嗎?
也許吧
我有點害怕
即使你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可能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感情終將改變
我明白你有屬於你世界的一小角
那是我無法介入的區塊
也許你現在正全心全意地活在那裡吧
那個我看不見你的地方
也許你已經遺忘了這裡
再也不想花時間觀看這個角落
於是我站在這裡
眼睜睜地看著你離我而去
我不知道你是否
會為了這件事感到沉痛難耐
但可以請你相信我嗎
我始終覺得難受
如果你可以了解
了解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是否就能知道在寫著這些文字的同時
我流下了多少眼淚
雖然這看起來一點也不感人
我卻淚流滿面
因為早在想起你的時候
眼淚就已經淅瀝嘩啦地落下
止也止不住
真切的難過從來無法作假
在胸口抽搐的疼痛是如此真實
不曉得是否有一天
你會來告訴我
我只是杞人憂天
的確
你什麼也不曾說過
只是我擅自覺得你就快消失
所以才一個人暗自感到難過罷了
我們的緣分
究竟還存不存在
最後仍是個無解的謎題
當然是永遠的朋友
一點都不會不切實際
什麼時候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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